,他才会对徐守文如此严格,对同样出身不高的弟子们殷殷期盼,从授业第一日起便教他们务必以勤为本。

天资不足、家世寒微都不要紧,唯有怠惰不可姑息。一味荒废光阴,终将误人误己!

一席话听下来,几名弟子神色一变再变,最终定格为惊喜,脸上明明白白写着:

……夫子竟能荐我入青崖书院?

……青崖书院山长竟是我师祖?

徐夫子当即否定弟子的妄想:“我只是荐人参与考核,能否留下还看你们自己。”

几人顿时失望地“啊”了一声。

不过,考不进青崖书院的话,玉泉镇还有好几家私塾。办法总比困难多,不想放弃学业,换一家私塾继续就是了。

徐夫子算是提前替弟子们铺好了路,只是能不能走上去就看各自的本事。

无论心中作何想,弟子们郑重地应了。

摆在大家眼前的,是来年开春的童试。一旦过了童试,哪里还需要担心没有书念?一切未定之前,少年人自然意气风发,自信在握,谁会先考虑失败之后的选择?

徐夫子交代完,摆摆手示意学生们离开,他轻声道:“往后就不必再来学堂了。”

直到此时,一群半大的少年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分别——一旦高中杏榜,或是留京任职,或是外放为官,归来之日廖廖,夫子这一去,不知何时才能再见?

一众弟子的脚步顿时像是被胶水粘在了地上,身处其中的谢拾心情亦是无比沉重。

不久前才接受了要与大姐姐分别的未来,如今却又要面临与徐夫子分别的事实……唉,长大之后为何总有这许多烦恼?

随着师兄们郑重朝夫子行了一礼,他起身时只觉喉咙哽咽,胸腔里都是闷闷的。

谢拾听见自己随着师兄们一字一句道出那句话:

“……夫子,我们走了。”

徐夫子挥挥手:“……去罢。”

他的动作像是释放出一个信号,弟子们转过身,挥手抹着脸颊,步履一个比一个沉重。跟在最后的谢拾更是一步三回头。

萧瑟秋风穿梭庭院,徐夫子默默站在书房门口,望着弟子们一个一个穿过苍松投下的阴影,跨出了这间私塾高高的门槛。

他的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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